第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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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經過這番折騰，林月裳心有餘悸，看著出現在這裏的沈弘卓，她心懷感激，“多謝沈公子幫忙，不過，你為什麽會路過這裏？”
沈弘卓摸著馬兒的腦袋，給它順了順毛，不經意間的回道：“哦，我去徐州，路過此地。”
聽到徐州，林月裳心生驚訝，他和自己去的竟是同一個地方，片刻後，她心中又生出困惑，他的武功這麽高，當初為什麽既被劫財，又受了傷？
想來那群劫匪也很厲害，林月裳如此想著，但他家並不在徐州，於是她問道：“你不回家嗎？”
“有事要去京城。”沈弘卓看似有若無瞥她一眼，剛剛發生的事情，她們唯有躲避，若是以後路上再遇到什麽危險，可未必每次都能幸運的逢人相救。
林月裳揚起笑容，眼睛彎彎的，明亮又清澈，欣喜道：“那我們同路啊。”
“我會些武功。”言外之意，他可以保護她們，沈弘卓面上帶著點笑意，問道：“要和我同行嗎？”
林月裳回想剛剛遇到劫匪，此行山高路遠，若是路上有他同行，定然能更加平安順利些，說不定還能早些到京城，她淺笑著應下，“好啊。”
沈弘卓辦完事回到客棧時，小二告訴他，她已經走了，臨行前問起過他的行蹤，他淡淡看了眼正和林夫人相談甚歡的曲浩榮，“你們怎麽和他一起？”
林月裳朝那邊看過去，不知道曲浩榮說了什麽，竟讓阿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，“也是路上碰到的，他也去徐州，就同行了。”
沈弘卓沒再說什麽，只是淡淡應了一聲，“時間不早了，趕路吧。”
林月裳點點頭，朝林夫人走去，“阿娘，我們出發吧。”
“好。”
在林月裳坐上馬車後，沈弘卓從另一側上了馬車，從她手中拿過韁繩，“你進去陪林夫人，我來駕車。”
剛上了馬的曲浩榮回頭就看到了這幅場景，和沈弘卓對視了一眼，然後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視線。
傍晚時分，他們準備在客棧住一晚，明日再繼續趕路。
“小店只剩下兩間房了，實在不好意思。”小二抱歉的說道。
此處客棧本就少有，無奈之下，沈弘卓和曲浩榮只能住在一處。
曲浩榮看著面無表情的沈弘卓，搶先開口說道：“要不是迫不得已，我才不會和你住一起，先說好啊，我睡床，其他地方你隨意。”
沈弘卓情緒淡淡，透過面容難以窺見他的想法。
林月裳小聲問小二道：“真的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嗎？”
她挺擔心他們兩人會為了搶一張床大打出手，不過，曲浩榮顯然打不過沈弘卓。
小二搖了搖頭，前不久來了一群人，住了四五間房，這才只剩下兩間。
出門在外，難免會遇到需要將就的時候，林月裳看了看兩人，緩和氣氛道：“不如我們先吃點東西吧。”
“好啊，我正好餓了。”曲浩榮笑道。
他們直接在樓下吃的飯，並沒有讓小二送到房間，吃到一半，客棧進來了五六個人，浩浩蕩蕩的進來，看衣著打扮，也是富貴人家。
走在最前方的少女帶著帷帽，看不清面容，她身後跟著兩個侍女，同行的還有兩位男子，看衣著應該是一主一仆。
林月裳只是看了幾眼後便轉開了目光，給自己盛了一碗熱湯，剛喝了一口，那幾人便走到了他們面前。
“當真是你？”那女子掀開了帷帽，目光直白的看著曲浩榮，停了片刻後轉向林月裳，眉頭一皺，帶著明顯的敵意，“她是誰？”
曲浩榮沒有反應，權當沒有看到她，自顧自的吃著飯。
女子正是忠安侯府嫡女秦瑩瑩，她輕哼一聲，姿態傲慢，“你不說，我也能知道，但若是讓我查到些什麽，那可就說不好我會做什麽了。”
見他不說話，秦瑩瑩又問道：“你會娶她嗎？”
曲浩榮拿著筷子的力道逐漸增大，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情緒，聲音卻十分平穩，“我遲早會娶妻。”
秦瑩瑩眼睛眨了下，看著他，語氣篤定的說道：“我遲早會嫁你。”
臨走前看到了沈弘卓，他五官俊朗，容貌出眾，放眼整個京城都難找出幾個，她多看了幾眼，才繞過了他們上了樓梯。
和他同行的是忠安侯府二公子秦自武，他雖是庶出，卻十分得忠安侯喜愛，在府中的地位甚至比嫡出的大公子還要高。
他打量了沈弘卓一圈，衣著裝扮都是尋常，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。
“這位公子一直盯著在下看，莫不是認識我？”沈弘卓淡淡笑道，他坦然自若，任由秦自武打量。
秦自武實在想不出在哪裏見過他，也許只是他多想了，笑了下，“不認識。”
沈弘卓只是淡淡笑著，幽黑的眸子裏藏了些難以分辨的情緒，他端起酒杯慢慢品嘗著。
林月裳的心思飛快的轉動著，朝沈弘卓看去，這會兒又不好直接問出來，想了想於是作罷，低頭開始吃飯。
曲浩榮一直沈默著，沒過多久，他就起身離開了。
“你去哪？”林月裳問了聲道，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。
“隨便走走。”曲浩榮出了客棧。
林月裳也不好再阻攔，待吃過了飯，她去了另一間房，帶著試探的問道：“你現在有空嗎？我有些事情想問你。”
沈弘卓對她的來意十分清楚，給她倒了一杯熱茶。
“那姑娘到底什麽身份啊？”林月裳雖是見了人，但仍然不知道她的身份，只能來找他了。
沈弘卓輕叩了下桌面，淺淡一笑，“不是跟你說過，別瞎打聽了麽，好奇心這麽重，不怕惹火燒身。”
“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到他的。”林月裳想到遇到劫匪的時候，曲浩榮仗義相助，這樣有情義的人不該是這樣的處境。
“她是忠安侯府嫡女，當今陛下盛寵賢貴妃，而忠安侯秦赫之就是賢貴妃的親哥哥。”沈弘卓說道，秦赫之並無太大才能，忠安侯府能有今日榮光，全憑賢貴妃深得聖心。
“當初秦瑩瑩想要嫁給曲浩榮，他不願意，忠安侯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，曲浩榮在京城的處境越發艱難，後來就回了家。”沈弘卓說道，那段時間，忠安侯府沒少難為曲浩榮。
“那曲浩榮是什麽態度？”林月裳聽的有些迷糊了，他是否有意？
“我又不是他，怎會知道？”沈弘卓輕笑道：“這件事只有他自己能解決，旁人是幫不了的。”
林月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，看向他道：“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？”
－
翌日，林月裳身著淺藍色長裙，發間唯有兩只珠釵點綴，清雅溫柔，看到沈弘卓後，笑著打過招呼，“早啊。”
“都準備好了，等會兒就可以出發了。”沈弘卓說道。
不遠處，曲浩榮和秦瑩瑩正在說話，沒過多久曲浩榮就回來了。
林月裳微微笑了下，算是打過招呼，曲浩榮面上看不出什麽情緒，她也不好打聽的太明顯。
他們繼續趕路，而秦瑩瑩他們則是去了和他們相反的方向。
坐在馬車裏，林月裳掀開一條縫隙朝外面看了看，看著曲浩榮騎馬的背影，也不知道秦瑩瑩和他說了什麽，回來後一言不發。
走了一個多時辰，前面就是一片寬闊的湖，他們準備在此歇息。
林月裳把水壺遞給林夫人，說道：“阿娘，喝點水。”
林夫人接了過來，多日來的舟車勞頓，她的面容略顯憔悴，身體也越發疲累，眉眼間露出些許凝重之色，“月兒。”
林月裳看向她，目光清澈，臉上掛著笑容，活力蓬勃，“怎麽了？”
林夫人猶豫了下，想要快點趕路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沒有說出來，這些日子，林月裳操心著途中大大小小的事情，比她要勞累太多，在心中輕嘆了口氣，只是說道：“你也喝點。”
林月裳有些擔憂，握住她的一只手，“阿娘，我看你面容有些憔悴，可是行程太趕了？等到了下個客棧，我們多歇兩日。”
林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，搖了搖頭，“阿娘不累，倒是月兒，瞧著都瘦了。”
林月裳剛想說她不累，忽聞異動，馬蹄聲由遠及近，她朝聲音所在方向看去，竟是看到了李潘，而他的身邊還有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和一眾人，顯然來者不善。
李潘指著他們幾人，同身邊的人董勃成說道：“大哥，就是他們把我們打成這樣，還有好幾個兄弟到現在都還下不了床，你一定要為我們討回來。”
董勃成濃眉大眼，身高馬大，右手握著一把大刀，聲音洪亮有力，“你們兩個女人趕緊離開，我不與你們計較，但其他人，我可不會手下留情。”
“大哥。”
董勃成擡手制止了李潘後面的話，右手一轉，握緊了大刀，蓄勢待發，似乎隨時都會出手。
“在下沈弘卓，久聞董大當家劫富濟貧，最是俠義，今日得見，在下之幸。”沈弘卓抱拳致意，他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，雲淡風輕的說著話，好似朋友敘舊一般，全然沒了劍拔弩張的意思。
曲浩榮聽著這話，似乎有些耳熟，往他身邊走近了兩步。
“你認識我？”董勃成倒是有些意外，大刀一收，打量著他。
“董大當家威名遠揚，自是認得。”沈弘卓走近了兩步，長身而立，溫潤和煦的說道：“在下聽聞，董大當家從不欺婦孺，那日他意欲劫走我朋友，這才起了沖突，在下實在是不知他們是大當家的兄弟，得罪之處，還請見諒。”
董勃成將信將疑，側頭看向李潘，“他說的，可是真的？”
“大哥，你聽我解釋，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。”見董勃成開始懷疑自己，李潘急道：“是董大娘說她受了他們的欺負，我一時沖動才……”
董勃成的臉色逐漸陰沈，他幼時身體虛弱多病，要花費許多銀子看病，家中生活拮據，無錢再看病，最終董大娘把他丟棄，不久前，董大娘在山中認出了他，哭說自己當時是迫不得已，想讓他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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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這番折騰，林月裳心有餘悸，看著出現在這裏的沈弘卓，她心懷感激，“多謝沈公子幫忙，不過，你為什麽會路過這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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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徐州，林月裳心生驚訝，他和自己去的竟是同一個地方，片刻後，她心中又生出困惑，他的武功這麽高，當初為什麽既被劫財，又受了傷？
想來那群劫匪也很厲害，林月裳如此想著，但他家並不在徐州，於是她問道：“你不回家嗎？”
“有事要去京城。”沈弘卓看似有若無瞥她一眼，剛剛發生的事情，她們唯有躲避，若是以後路上再遇到什麽危險，可未必每次都能幸運的逢人相救。
林月裳揚起笑容，眼睛彎彎的，明亮又清澈，欣喜道：“那我們同路啊。”
“我會些武功。”言外之意，他可以保護她們，沈弘卓面上帶著點笑意，問道：“要和我同行嗎？”
林月裳回想剛剛遇到劫匪，此行山高路遠，若是路上有他同行，定然能更加平安順利些，說不定還能早些到京城，她淺笑著應下，“好啊。”
沈弘卓辦完事回到客棧時，小二告訴他，她已經走了，臨行前問起過他的行蹤，他淡淡看了眼正和林夫人相談甚歡的曲浩榮，“你們怎麽和他一起？”
林月裳朝那邊看過去，不知道曲浩榮說了什麽，竟讓阿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，“也是路上碰到的，他也去徐州，就同行了。”
沈弘卓沒再說什麽，只是淡淡應了一聲，“時間不早了，趕路吧。”
林月裳點點頭，朝林夫人走去，“阿娘，我們出發吧。”
“好。”
在林月裳坐上馬車後，沈弘卓從另一側上了馬車，從她手中拿過韁繩，“你進去陪林夫人，我來駕車。”
剛上了馬的曲浩榮回頭就看到了這幅場景，和沈弘卓對視了一眼，然後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視線。
傍晚時分，他們準備在客棧住一晚，明日再繼續趕路。
“小店只剩下兩間房了，實在不好意思。”小二抱歉的說道。
此處客棧本就少有，無奈之下，沈弘卓和曲浩榮只能住在一處。
曲浩榮看著面無表情的沈弘卓，搶先開口說道：“要不是迫不得已，我才不會和你住一起，先說好啊，我睡床，其他地方你隨意。”
沈弘卓情緒淡淡，透過面容難以窺見他的想法。
林月裳小聲問小二道：“真的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嗎？”
她挺擔心他們兩人會為了搶一張床大打出手，不過，曲浩榮顯然打不過沈弘卓。
小二搖了搖頭，前不久來了一群人，住了四五間房，這才只剩下兩間。
出門在外，難免會遇到需要將就的時候，林月裳看了看兩人，緩和氣氛道：“不如我們先吃點東西吧。”
“好啊，我正好餓了。”曲浩榮笑道。
他們直接在樓下吃的飯，並沒有讓小二送到房間，吃到一半，客棧進來了五六個人，浩浩蕩蕩的進來，看衣著打扮，也是富貴人家。
走在最前方的少女帶著帷帽，看不清面容，她身後跟著兩個侍女，同行的還有兩位男子，看衣著應該是一主一仆。
林月裳只是看了幾眼後便轉開了目光，給自己盛了一碗熱湯，剛喝了一口，那幾人便走到了他們面前。
“當真是你？”那女子掀開了帷帽，目光直白的看著曲浩榮，停了片刻後轉向林月裳，眉頭一皺，帶著明顯的敵意，“她是誰？”
曲浩榮沒有反應，權當沒有看到她，自顧自的吃著飯。
女子正是忠安侯府嫡女秦瑩瑩，她輕哼一聲，姿態傲慢，“你不說，我也能知道，但若是讓我查到些什麽，那可就說不好我會做什麽了。”
見他不說話，秦瑩瑩又問道：“你會娶她嗎？”
曲浩榮拿著筷子的力道逐漸增大，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情緒，聲音卻十分平穩，“我遲早會娶妻。”
秦瑩瑩眼睛眨了下，看著他，語氣篤定的說道：“我遲早會嫁你。”
臨走前看到了沈弘卓，他五官俊朗，容貌出眾，放眼整個京城都難找出幾個，她多看了幾眼，才繞過了他們上了樓梯。
和他同行的是忠安侯府二公子秦自武，他雖是庶出，卻十分得忠安侯喜愛，在府中的地位甚至比嫡出的大公子還要高。
他打量了沈弘卓一圈，衣著裝扮都是尋常，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。
“這位公子一直盯著在下看，莫不是認識我？”沈弘卓淡淡笑道，他坦然自若，任由秦自武打量。
秦自武實在想不出在哪裏見過他，也許只是他多想了，笑了下，“不認識。”
沈弘卓只是淡淡笑著，幽黑的眸子裏藏了些難以分辨的情緒，他端起酒杯慢慢品嘗著。
林月裳的心思飛快的轉動著，朝沈弘卓看去，這會兒又不好直接問出來，想了想於是作罷，低頭開始吃飯。
曲浩榮一直沈默著，沒過多久，他就起身離開了。
“你去哪？”林月裳問了聲道，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。
“隨便走走。”曲浩榮出了客棧。
林月裳也不好再阻攔，待吃過了飯，她去了另一間房，帶著試探的問道：“你現在有空嗎？我有些事情想問你。”
沈弘卓對她的來意十分清楚，給她倒了一杯熱茶。
“那姑娘到底什麽身份啊？”林月裳雖是見了人，但仍然不知道她的身份，只能來找他了。
沈弘卓輕叩了下桌面，淺淡一笑，“不是跟你說過，別瞎打聽了麽，好奇心這麽重，不怕惹火燒身。”
“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到他的。”林月裳想到遇到劫匪的時候，曲浩榮仗義相助，這樣有情義的人不該是這樣的處境。
“她是忠安侯府嫡女，當今陛下盛寵賢貴妃，而忠安侯秦赫之就是賢貴妃的親哥哥。”沈弘卓說道，秦赫之並無太大才能，忠安侯府能有今日榮光，全憑賢貴妃深得聖心。
“當初秦瑩瑩想要嫁給曲浩榮，他不願意，忠安侯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，曲浩榮在京城的處境越發艱難，後來就回了家。”沈弘卓說道，那段時間，忠安侯府沒少難為曲浩榮。
“那曲浩榮是什麽態度？”林月裳聽的有些迷糊了，他是否有意？
“我又不是他，怎會知道？”沈弘卓輕笑道：“這件事只有他自己能解決，旁人是幫不了的。”
林月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，看向他道：“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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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林月裳身著淺藍色長裙，發間唯有兩只珠釵點綴，清雅溫柔，看到沈弘卓後，笑著打過招呼，“早啊。”
“都準備好了，等會兒就可以出發了。”沈弘卓說道。
不遠處，曲浩榮和秦瑩瑩正在說話，沒過多久曲浩榮就回來了。
林月裳微微笑了下，算是打過招呼，曲浩榮面上看不出什麽情緒，她也不好打聽的太明顯。
他們繼續趕路，而秦瑩瑩他們則是去了和他們相反的方向。
坐在馬車裏，林月裳掀開一條縫隙朝外面看了看，看著曲浩榮騎馬的背影，也不知道秦瑩瑩和他說了什麽，回來後一言不發。
走了一個多時辰，前面就是一片寬闊的湖，他們準備在此歇息。
林月裳把水壺遞給林夫人，說道：“阿娘，喝點水。”
林夫人接了過來，多日來的舟車勞頓，她的面容略顯憔悴，身體也越發疲累，眉眼間露出些許凝重之色，“月兒。”
林月裳看向她，目光清澈，臉上掛著笑容，活力蓬勃，“怎麽了？”
林夫人猶豫了下，想要快點趕路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沒有說出來，這些日子，林月裳操心著途中大大小小的事情，比她要勞累太多，在心中輕嘆了口氣，只是說道：“你也喝點。”
林月裳有些擔憂，握住她的一只手，“阿娘，我看你面容有些憔悴，可是行程太趕了？等到了下個客棧，我們多歇兩日。”
林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，搖了搖頭，“阿娘不累，倒是月兒，瞧著都瘦了。”
林月裳剛想說她不累，忽聞異動，馬蹄聲由遠及近，她朝聲音所在方向看去，竟是看到了李潘，而他的身邊還有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和一眾人，顯然來者不善。
李潘指著他們幾人，同身邊的人董勃成說道：“大哥，就是他們把我們打成這樣，還有好幾個兄弟到現在都還下不了床，你一定要為我們討回來。”
董勃成濃眉大眼，身高馬大，右手握著一把大刀，聲音洪亮有力，“你們兩個女人趕緊離開，我不與你們計較，但其他人，我可不會手下留情。”
“大哥。”
董勃成擡手制止了李潘後面的話，右手一轉，握緊了大刀，蓄勢待發，似乎隨時都會出手。
“在下沈弘卓，久聞董大當家劫富濟貧，最是俠義，今日得見，在下之幸。”沈弘卓抱拳致意，他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，雲淡風輕的說著話，好似朋友敘舊一般，全然沒了劍拔弩張的意思。
曲浩榮聽著這話，似乎有些耳熟，往他身邊走近了兩步。
“你認識我？”董勃成倒是有些意外，大刀一收，打量著他。
“董大當家威名遠揚，自是認得。”沈弘卓走近了兩步，長身而立，溫潤和煦的說道：“在下聽聞，董大當家從不欺婦孺，那日他意欲劫走我朋友，這才起了沖突，在下實在是不知他們是大當家的兄弟，得罪之處，還請見諒。”
董勃成將信將疑，側頭看向李潘，“他說的，可是真的？”
“大哥，你聽我解釋，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。”見董勃成開始懷疑自己，李潘急道：“是董大娘說她受了他們的欺負，我一時沖動才……”
董勃成的臉色逐漸陰沈，他幼時身體虛弱多病，要花費許多銀子看病，家中生活拮據，無錢再看病，最終董大娘把他丟棄，不久前，董大娘在山中認出了他，哭說自己當時是迫不得已，想讓他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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